Euthyphro (遊敘弗倫篇)

最近(其實是半年前)，看了the Last Days of Socrates，柏拉圖所寫，蘇格拉底臨死前的最後幾篇對話。雖然薄薄一本百幾頁的書，也看了好幾個月(其實是我英文太差吧…)。睇完真係驚為天人，蘇格拉底／柏拉圖作為希臘先哲，果然名不虛傳，當然小弟是沒什麼資格去評論。

故事背景

Euthyphro大義滅親告佢老豆誤殺，受社會輿論。事因他爸的下屬在打理農場時，一時眼紅殺了一個奴僕，他爸就綁起佢放在田間，搵官職人員回來等候法落。不知是他爸健忘還是古代交通真的不便，下屬因飢寒交迫而死，引至後來的事件。

在輿論下，Euthyphro仍然堅持自己所做的事是正確，Socrates就問點解佢覺得佢做的事係合理的？Euthyphro話係因為神聖 (piety/pious; 譯作虔誠的，但我自己覺得可能神聖會較為易理解)，Socrates就好想向Euthyphro學習，因為Socrates也被說不神聖(impiety)而面臨被告的局面(也就是後來那篇Apology)。

整篇的內容大致上就是Socrates問Euthyphro關於何謂神聖的問題，Socrates想要一個關於神聖的通用定義(universal definition)，即是可用於解釋世上所有事是否為神聖的。在對話當中，Euthyphro的多個答案都被Socrates所推翻。

多個定義如下：

1. Euthyphro所做的事就是神聖的。Socrates很快就推翻話這只是一例子而非通用的。

2. 神聖就是做討神歡喜的事 (piety is what is pleasing to the gods)，但Socrates指出就算神之間都有互相唔妥大家的地方，即係有些神認為是好的事，有些則不然，亦即一件事可同時係神聖及非神聖 (pious & impious)。

3. 神所喜愛的事就是神聖的，所厭惡之事就是非神聖的 (What all the gods love is pious, and what they all hate is impious)。Socrates接下來帶出一個好重要/有趣的問題，到底神聖會被神所愛是因為它本身是神聖的，還是因為它被神所愛所以是神聖的 (Is the pious loved by the gods because it is pious? Or is it pious because it is loved by the gods)？Socrates用被拿起的物件(a carried thing)作例子，當我地說一件物件被拿起只是因為它被拿起 (carried)，但被拿起這動作與那件物件本身係沒有關係，並裶那物件的本質。其他例子如被看見、被愛(be seen, loved)等，都只是說明神愛神聖並不是神聖的本質，即係應該有另外一些特性(characteristic)使一件事/物稱為神聖的，即係Euthyphro所講神聖之所以是神聖是因為神所愛是不成立的。

4. Socrates嘗試提出一個定義：神聖是正義的其中一種。但後來又反駁自己，倒底是否所有叫神聖的都是正義的？其他如勇敢，為他人著想又如何？如何從各種正義行為上分別何為神聖而何又為其他？

5. 後來Euthyphro又提出照顧神(looking after)，或與神給與取的交易(gift & return)，但最後也被Socrates帶返去上述各項均是"神所愛"的定義，並沒有一個最終定論。

短評

雖然其討論到最後都係無結果的，但蘇格拉底的辯證過程好值得欣賞和學習，在看其對話及提問時真的會拍案叫絕。首先他很重視一個普世的定義，任何一樣事物都必先定義 (characteristic) 才有討論的空間。而他所認為的定義，有點像康德所說的知識，有着絕對的必然性及嚴格的普遍性的，也就是並非一般只適用於某時某地的事例。當然，可能大家都會想現在不是所有科學或形而上學都是這樣嗎？但要想想蘇格拉底是什麼時候的人，他這樣做為哲學定下了怎樣的基礎。

蘇格拉底的辯證很重視引導及問答。蘇格拉底被當地人或後世人認為是最聰明的人，但他自己則認為自己比其他人厲害的地方，只是知道自己的無知而已。這不正正就是孔子所講知之為知之，不知為不知，是知也的道理嗎？所以蘇格拉底也許有自己的想法，他都不會直接告訢和他持不同意見的人，而是虛心地通過向他們提問去尋求答案。當他發現答案中有邏輯問題時，他用反諷定手法去令人承認自己無知，再不停追問或引導他們去尋找其他答案。這方法很值得在教導或和人辯論中使用，當然前提是自己的思路要好清晰。

其實先哲中，很多中西方的思想也通的，也許有某些問題，不關文化，是人類必然要經歷的吧？

有空我會寫寫其他篇章…有空的話…

(非專業學術論文；轉載請列明出處)